温良恭俭让
尖酸刻薄比不过李敖。诚如斯者打了一辈子仗,口诛笔伐,法庭和号子都没少享受,终至于越老越像个跳梁小丑,伟大也不过那么几年,”老年人和棒子”的风光越来越像”白发宫女在,闲坐说玄宗”的天宝遗事了。
为文作字比不过石康冯唐。饱暖后,思淫。精溢,希望能死而不朽。于是锤炼文字,在尺牍方寸间倾注情感,青灯黄卷,博人阅毕的一声长叹。文字性温,喜静,憎 命达,不朽始得化为无数方块汉字挤入书中,白纸黑字一目了然。然日子总要继续,总要生活在别处,总比书桌复杂得多。作家再伟大,也总要直面生活本身。
毋宁温良恭俭让,认真地感受荒谬,做个调皮的儒者。“儒”,通“需”从“人”,《周易需卦》中所载,“需”为殷代巫士治礼时所带的“礼冠”。则所谓儒者, 即“不偏谓之中,不易谓之庸”。为儒者不必处心积虑积养些浩然正气,不必家国天下一勺烩一肩挑,只是种达观的态度,从容不迫:臧否人物可以超脱处之,踩到 大便可以淡弱视之,追问生命的终极意义而免除苦行僧的种种禁忌。为此等儒者,自难比胡适之,但不如适之的小儒,亦不妨自得其乐吧。
2006.1.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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